势至应化,开创净宗

(八)势至应化,开创净宗

法然上人是大势至菩萨所应化,目的在于开创净土宗,若不别开净土宗,而永远依附在其他宗派之下作为寓宗或兼宗,则净土之教理被混淆,宗旨不明,方针 不知;欲修净土之人,不免多歧亡途,杂信杂修,甚或求渡无津,望洋兴叹。然若建立净土宗,则净土之教行信证,亦即目标与方法,了如指掌,朗然不紊;不致误 导方向,如盲走迷。

然而犹如释尊之成佛,尚须经历六年的山中苦行;亦如惠能的证果,还得陆沈十余载的猎队生活。被誉为智慧第一,尊为势至再来的法然上人亦复如是,十五 岁登上佛教重镇的比叡山以来,苦励身心,日夜精进,无不孜孜于追求出离生死火宅的方针;然而在四十三岁以前,近三十年间,可说充满惶恐不安、饮泣悲叹的心 路历程。据《和语灯录》如此记载:

出离之志至深故,信诸教法,修诸行业,凡佛教虽多,究竟不过戒定慧三学。……凡夫之心,随物易移,譬如猿猴转枝,散乱易动,一心难静;无漏之正智, 何因得发?若无无漏之正智者,如何能断恶业烦恼绳乎?不断恶业烦恼绳者!何得解脱生死系缚之身乎?悲哉悲哉!如何如何!爰如予者,已非戒定慧三学之器;此 三学外,有相应我心之法门耶?有堪能此身之修行耶?求诸智者,访诸学者,无教之人,无示之伦。是以叹叹入经藏,悲悲向圣教;手自披之见之,善导和尚《观经 疏》云……

为了解决后生一大事,勤修种种法门,天台、华严、三论、法相、禅、密等,大小二乘,显密二教,诸宗虽多,约之不外戒定慧三学;戒遮烦恼,定伏烦恼, 慧断烦恼。然而自己非三学之器,救度非三学之人的方法,竟然无人可教导。到底何处有相应自己身份的法门呢?释尊既然出现于五浊恶世演说八万四千法门,则七 千余卷的一切经之中,应有不论是谁都可解脱的法门才对。于是悲叹地把自己笼锁在黑谷的报恩藏,悲叹地面对一本本的经律论释;其出离之志如此之深。然而越是 专心越发现心如猿猴,易动难静,不禁为自己根性之劣,无出离之缘而惊恸至极。一切经三次四次的读破了,依然法眼未曾开,难免落泪,难免哭泣,怎么办呢?怎 么办呢?无常迅速,轮回路险,一息不来,便堕地狱。一刻也不能停留,一刻也不能懈怠,提起精神,再作第五次的阅读。人有诚心,佛有感应,终于在弥陀示现的 善导大师之《观经疏》眼睛一亮;此书说极乐国土是高妙的报土,而往生的机份却是垢障凡夫;见此义理,甚觉奇异。诚然,书读百遍,其义自现;此书有真理之 光,有得救之道,不禁喜自内生。于是专对此书重读三遍,当第二遍时,因为还留有天台宗理论的执心,拘泥于圣道法门的教相,所以未能百分之百地体悟善导大师 的本怀,然而已经感到心有余欢。直至第三遍完全舍掉天台宗的执情,一心详核时,终于在《观经疏o散善义》之“一心专念弥陀名号,行住坐卧,不问时节久近, 念念不舍者,是名正定之业”之文,犹如雷电击心,豁然信眼开朗,深得净土宗义,体悟弥陀救度极重恶人之理;欢喜跃踊之余,不觉高声念佛,感悦彻髓,落泪千 行;立刻废舍余行,归入净土,一向专称弥陀名号,每日六万声,这一年上人四十三岁。于是乃出黑谷,移住吉水;自此以后,自信教人信,专谈净土法,恳劝念佛 行。因之华夷缁素,远近贵贱,晨昏辐凑,门前成市。问义寻行之辈,济济煌煌,络绎不绝;常随近侍之众,如百川之归巨海,若鳞介之宗龟龙。计其出家弟子三百 余人,皆禀上人之教,或闲居念佛,或弘化四方;日本之佛教,一天四海,大半归入净土门,皆由法然上人之劝化。

一个宗派,从无到有,且远超各宗,日久弥盛,不是偶然;所谓非常之事,须待非常之人。若无势至菩萨示现之法然上人,何克臻此?于此便知,何以势至菩 萨应化的法然上人,尚须示现辛勤跋涉饮泣挥泪的道路呢?这便是四摄中的“同事摄”,亦即示现同彼圣道法门之人,以过来人的体验,引导使其归入净土法门;再 则显示高妙的净土法门,若非菩萨的开创阐扬,浊世凡夫是难解难入的。诚然,如势至菩萨之述怀:

我本因地,以念佛心,入无生忍。

今于此界,摄念佛人,归于净土。

可知净宗一脉的根深蒂固,渊远流长,是弥陀愿王的愿力,也是势至菩萨的示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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